8 第八章 (第2/2页)
大家看着节目乱喷一团。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大盘瓜子、花生、软糖和巧克力,大家都是一面唠嗑一面鼓掌。
身边傅松问:“借的书看多少了?”
“一本都没看完。”孟盛楠摇头。
傅松笑了笑,问:“你以后想考什么大学?”
“你呢?”孟盛楠没怎么细想过。
傅松顿了顿,说:“中国人大。”
闻声的聂静默默看过来一眼,又不做声地转回去看节目。表演节目的同学嗨成一片,打断了他们的聊天,李岩穿着超短裙准备上场跳一段舞蹈。孟盛楠安静地坐在人群里,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蓝白校服,上头还有星星点点被同学喷上的雪花。
没人不喜欢像李岩这样的女生。
有着漂亮的脸蛋,身材还那么好,跳舞更是夺人眼球。孟盛楠看得很认真,又侧眼看了一下傅松,果然美女都让人移不开眼。后来也不知是谁,在底下喊了一声李岩。
耳边有窃窃私语的声音。
孟盛楠抿抿唇,慢慢抬头看向后门。池铮斜斜地靠在门上,一手插着兜,校服拉链敞开着。他淡淡地勾着唇,眼神里有着她说不出来的感觉。
李岩笑着跑到了池铮的身边。
孟盛楠几乎是瞬间就想起很多天前的那个下午的体育课,她胆战心惊地站在后门,像是窥探一般的靠近他的感觉,让她无所适从。
她闭了闭眼,移开视线。
晚上回去的路上,她一个人骑着自行车,经过的还是那个中心广场,不过那些小盆菊已不见,身后笑侃风流的声音也没有了,男生载着女生的画面也早就褪去。
他在理(10),她在文(4),没有交集。
元旦过后,所有人又恢复紧张的学习状态,现在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事还是念书考试。她没有盛典那么勇敢,或许已习惯将所有事压在心底最深的地方。
眨眼之间,日子过得飞快
因为十一月的模拟考试她考了倒数第四,所以在即将到来的期末考场安排,孟盛楠一直被排到第二十六考场,在理(22)考试。那段时间教学二楼在施工整修,教室不够安排,有文科生补在理科最后几个考场,她刚好在其列。
临近考试,大家复习起来也是天昏地暗。
“孟盛楠,‘病树前头万木春’的上一句是什么?”早读课上,聂静正在背诵语文诗句。
她说:“‘沉舟侧畔千帆过’。”
“‘劝君更尽一杯酒’下一句?”聂静又问。
想起昨天那个午后,她正读书。当时脸微微侧外默背这句,然后便看到一个高瘦的身影从窗外经过。那人似乎下意识扫了教室里一眼,他应该是在找李岩。
她说:“‘西出阳关无故人’。”
“你心不在焉。”傅松突然插嘴。
聂静抿唇,看了男生一眼。
“心不在焉,则白黑在前而目不见,雷鼓在侧而耳不闻。”傅松说。
三个女生:“……”
“傅松,我有个问题特别想请教一下。”薛琳清清嗓子,“你是不是从小就这样?”
“你上次数学考了多少分?”他不答反问。
孟盛楠和薛琳都一愣,聂静也忍不住好奇。薛琳毫不逊色,大大方方地回答:“77分”。
“太低了。”傅松摇头,“也怪不得你逻辑这么差,问题太幼稚。”
三个女生:“……”
薛琳不甘心:“小瞧人是吧,我迟早会考到120分。”
“水滴石穿你知道吧?”傅松笑了一下,继续说,“在溪水和岩石的斗争中,胜利的总是溪水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女生愣愣地问为什么。
“不是因为力量,而是因为坚持。”
三个女生:“……”
一片古怪的问答模式气氛中,让他们欢喜又头疼的期末考试终于降临。年前的最后一场考试,每个人都蓄势待发。薛琳更是为了证明自己,天天煎熬在复习一线,就差脑袋上绑个红布,上头写着“奋斗”俩字了。
考前的那个下午,年前的最后一节课后。
薛琳还在喋喋不休地揪着自己同桌讲抛物线方程,聂静也拿着手里的练习题排队等。这俩人这气势真是有的一拼,而孟盛楠早已提前收拾好书包先道别离开了教室。
走廊里,身后有女生聊天。
还有个男声和女生们打了声招呼,说了句再见,只有一个女生回应。等那人走开,一女生撞了撞旁边人的胳膊。
“李岩,我怎么觉得咱那班长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呀?”
被问的女生轻蔑地笑了一声。
“也是,哪能和池铮比?”女生又问,“对了,你哪个考场?”
“十一。”
“我十四,我们应该在一层楼吧。”女生说,“哎,池铮的考场在几班来着?”
“他好像是——”
孟盛楠步子放慢,侧耳听。
“哪个?”
“理(22)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