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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 第三十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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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33 第三十三章 (第1/2页)

    梁丝房间的门紧闭着,池娆敲也敲了,门铃也按了,就是不见有人开门。她一边翻通讯录,一边转身,敲了敲小北的房间。

    如果可以预料到之后会发生什么的话,她肯定会麻溜地选择住手。

    可惜她不能未卜先知。甚至还很健忘。昨晚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。

    小北开了门,她说姐姐今晚要出去了,让小北乖乖在房间待着,有事就打电话。说着继续给梁丝夺命连环call,梁丝没接电话,可小北房间里,似乎有手机铃声。池娆有点奇怪,但没细想,正好梁丝接电话了,她替小北关上门,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念。

    准备好了吗?还没起床?行了收拾收拾去车上化妆吧。

    不去了?开什么玩笑,我全都准备好了,今晚还有H国的爱豆过来玩,你不是最喜欢那种类型了吗。这可是超难得的场子,去晚了别怪人家不待见你。

    好了好了,别担心了。我都准备好了,保证万无一失。

    她只说给梁丝十分钟换衣服,叫她赶紧出门。这时候,心里还是很激动的。

    一个人站在梁丝门口等了一分钟,她有点聊赖,想起刚才在小北房间听到的手机铃声,心里浮现一些诡异。

    小北再次推开门,靠在门缝里,冲她努嘴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她问。

    小北回头看了眼,把门缝开大了,梁丝从他身后走出来。

    “梁丝?你怎么在这?”

    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被放大了。像冰冻的湖面上出现的第一条裂缝,咔嚓一声,逐渐蜿蜒着延长。

    “我”梁丝扭扭捏捏。

    小北低头嗫嚅:“小叔让你进去,小婶婶。”

    “小、小叔?”

    哗啦一声,冰面整个溃塌了。

    池娆第一反应是向后退了一步,捂住心口,“你小叔不是在历城嘛,别跟姐姐开玩笑,姐姐心脏受不了。"

    梁丝笑得很勉强,拼命跟她使眼色,示意小北房间内有人。

    她心里最后一丝侥幸垮塌了。

    祝淮书过来了?什么时候的事?咋没人提醒她?

    现在要见她,是因为知道她要出去玩?

    现在这一身打扮去见他,是不是有点找揍?

    “那个,等我一下。”池娆咽了口口水,果断转身跑了。

    “哎,小婶婶”小北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五分钟后,池娆再次出现在小北房间门口,怀里抱了个装礼盒的纸袋。小北和梁丝跟罚站似的站在走廊里,大气都不敢喘,见池娆来了,如释重负准备离开,池娆立马挡在他们身前,向他们投去求助的目光。

    “你们别走行不行,我害怕”

    小北说:“小婶婶,你还是直接跟小叔认错吧。”

    梁丝想了想,没什么好说的,握紧拳头给她打气,“加油。”

    池娆眼见这俩人都指望不上了,长长吐了一口气,感觉自己像个慷慨赴死的战士。

    可惜这种雄赳赳气昂昂的状态,在见到祝淮书的这一秒,就破了。

    小北房间有张沙发,男人坐在上面手里捧了本杂志,翘二郎腿,气定神闲。

    “祝、祝教授”她抱紧怀里的东西,低着头,连他脚上拖鞋的鞋尖都不敢看。

    “不是困了么?”

    沙发上的人冷淡开口。

    池娆心里一颤,“我那个突然不困了。"

    “还准备出门?”

    他似乎看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池娆低头,依稀能看见里面一字肩短上衣的蕾丝边,胸前风光若隐若现,她拢紧外头的风衣。

    刚才压根没时间换衣服,只好随便抓了件外套,企图掩饰一下。

    虽然知道根本没用。但,总得做点什么吧。

    她不说话,祝淮书也默了一会儿,不知道在干什么。她低着头,压根不敢看他,怕视线相撞,她更心虚。

    “前几天也是这么过的,跟我说过晚安,然后又‘睡不着’了?”他轻声问。

    池娆恨不得一棍子把自己打死。

    或者跟昨晚一样,喝酒喝到短片,这样就不用捱这种尴尬时刻了。

    钦?昨晚?怎么感觉昨晚见过祝淮书?

    “我那个,我就这两天而已,之前一直在忙实践的事,偶尔,偶尔去景点打卡,照片都发给你了…”

    她中途越说声音越小,想想觉得自己太心虚了,吸了下鼻子,重新放大声音。

    “哦。今年法喜寺不是在修缮,所以闭寺了?上山的路都被拦了。你还上去求了签,倒是能耐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她惊讶,“是我搞错了吗。”

    顿了几秒,她恍然大悟,“哦对,是我记错了,应该是去年去过的,不知道怎么就把照片给弄混了。"

    “这样。”祝淮书有些了然,低头摆弄手机。

    池娆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嗯?”他有点疑惑,“我刚才查了,发现是自己记错了。法喜寺今年夏天取消例行的修缮了,"

    她讶异抬头,看到他已经放下杂志了,露出双清寒的眸子,灯光映进去,月光下鞠出来的一捧湖水似的,粼粼暗涌。

    他在耍她。她有点生气,又有点心虚。恼羞成怒,就这么咬着唇,一动不动盯着他。

    “记错了?”他问,指了下一侧的椅子,示意她坐。

    她很有骨气地选择站着。

    然后点头,“记错了。"

    祝淮书点了点头,没有继续问。

    一南一北,一坐一立,两个人相对着,几乎有点对峙的意思。

    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像祝淮书一样淡定。

    池娆就很慌。攥在礼品袋子上的指甲扣进掌心,几乎要把自己掐出血痕。

    她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了,但是他不直说,她哪知道他具体了解到哪个地步了。不好开口解释。

    现在这情况,好比他在她头顶架个刀架子,只告诉她你完蛋了,却不告诉死期是什么时候,死法是哪个。

    她心里打鼓,跟装了几百只青蛙似的,咕呱咕呱跳得厉害。

    正纠结着,看见他轻启薄唇问:

    “池娆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她回神,强颜欢笑。

    “夜店好玩?”

    噶。手起刀落。

    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手法,让她嗝屁。

    池娆吞口水,闭上眼睛,递出手里的东西,“祝教授,我给你买了新的保温杯”

    /

    门外。

    梁丝目送池娆进去带上门,没忍住多看了几眼,颇有种给荆轲壮行的慷慨悲凉。

    停了几秒,她准备遛回自己房间。

    小北站在门口一侧,没有动。

    “你不走吗?”

    “小婶婶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“小朋友,你这样显得我很没义气。”

    小北没理她。只是轻飘飘看她一眼,那眼神无足轻重又很犀利,仿佛在问,不是说是小婶婶最好的朋友吗,一见人家有难你就跑,一点义气都不讲,还姐们呢,大孬种。

    梁丝一下被激起来了,抱臂站回原来的位置。

    “收起你的小眼神。我是觉得没什么好做的了,好吧,今天祝教授,你小叔,问我话的时候,我可什么都没交代。”

    今天堪称她多年游戏人间的一个坎,平时家里都没管过的人,突然被小北叫过来‘接受审讯。

    其实事情从昨晚开始,就不太对劲。谁特吗知道本来该在历城创新园实验室里指导工作的男人,会在凌晨出现在杭市街头。

    昨晚她本来想连夜卷铺盖走人,结果想起那个一醉酒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好姐们,心一软就留下了,今天上午醒过来,还没来得及去对面看看什么情况,就被小北带到祝淮书面前了。

    那男人真是不好惹。也不知道池娆之前怎么搞定的。反正现在梁丝一看那一脸冷相,马上就断情绝欲了。

    其实昨晚他对她这个老婆的‘狐朋狗友’没表示什么。她以为冷静一夜,他心情能好点。结果今天见面,他脸黑得堪比包拯。她当然是人家问啥她答啥,不敢跟昨晚似的扯谎了。不然到时候证词对不上,多尴尬。

    “我也。”小北梗了一下,“我也什么都没说。”

    @他抬头,梁丝低头。两个人对视一眼,很快错开视线。

    “咳。”梁丝喉头一痒。

    “我本来想进去等来着。还是在这里等吧。万一需要我呢。”她嘀咕。

    但是外面根本听不见里面的动静。

    外面等着的一大一小,像两座石狮子,还是年代久远,无聊得长绿苔的那种。

    梁丝瞅瞅一边的小孩,随口问,你难道不怕你小叔吗。小北说怕的。她又问那你怎么还非要待在这里,这么喜欢小婶婶啊。小北没说话。

    “我记得之前有个笑话,说一五岁小孩刚学会继承这个词,就问老爸什么时候死,这样就能继承他的老婆了,呵呵呵呵。”梁丝说完自己笑了几声。

    小北有点不解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她忽然觉得自己的笑话有点地狱,收起笑容,讪讪解释:“我开玩笑的。忘了吧忘了吧,就当没听到。”

    小北有点站累了,蹲地上,小小的一团。

    “其实我觉得小婶婶很像妈妈。”

    “哈?池娆像你妈?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他摇头,“就是像妈妈。”

    梁丝捉摸了会儿,才反应过来,他话里的妈妈,就仅仅指一种伦理道德上的身份。

    “她总是对我笑,笑起来很好看。她会保护我,第一次见面,我知道她不太喜欢我,但是她倒热水的时候很自然地帮我试了水温,叫我小心烫。"

    小孩声音轻轻的,很稚嫩,流淌自心底,格外真诚。

    “她还不会逼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。”

    其实梁丝在刚开始听见那句‘像妈妈’的时候,已经准备好嘲笑池娆了。本来以为是老少通吃,原来是母性光辉放光芒。

    听完小北的话,她收回这种心思。

    身后的房门忽然咔嚓一声响。

    祝淮书迈着长腿先走出来了,梁丝和小北不自觉后退一步。

    池娆跟在后面,狼狈又可怜,“祝教授,你慢点嘛”

    祝淮书头都没回,“H国爱豆,去晚了不待见你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池娆赔笑,“不去了不去了不去了,不待见就不待见吧,本来也没多喜欢,支持国货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不是还有本土的么。湖边派对遇见的那个,听说昨晚又遇到了。联系方式留了吧,没约你出去喝酒?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?”池娆下意识反问。

    小北瞄了眼梁丝,后者疑惑,他默默低下头,企图钻进地毯缝里。

    “不是他?难道是昨晚新认识的,姓米的那个?”

    “不是,我”

    这回轮到梁丝心虚低头了。

    池娆只知道身后还有两个看戏的,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,祝淮书知道的事就是他们告密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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