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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7 第217章 破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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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217 第217章 破绽 (第1/2页)

    姜雪宁回了屋躺下,可睁着眼,竟大半宿没睡着。直到天蒙蒙亮,才混沌地睡过去,然而梦里一时是深夜宫禁那碗面,一时又是前世逼宫,一把匕首送到她宫中.

    谢危的两副面孔,交错着在梦中闪现,倏尔又化作一片迷雾。

    待得人醒,天色已然大亮。@她坐起来,看着窗外萧条景色,出了一会儿神,才想:不该,姜雪宁,你不该如此心软。

    棠儿莲儿在外头听见她起身的动静,便端了水进来,为她洗漱,说边关战士已暂告一段落,尤芳吟与任为志打算着择日离开忻州,但如今既然来了一趟,便想着出去采买一些边关的土宜,是以方才来问过姜雪宁,要不要一块儿去街市上逛逛,看看关中风物。

    姜雪宁便想,出去散散心也好。

    她心里乱得很,正好出去透口气,考虑清楚。

    于是答应下来,洗漱过后,略略用了些早点,便出门去,找了尤芳吟,两人一块儿上了街区闲逛。

    节后大年初一的清晨,城外衰草之上一片寒白色霜色,城内的街市上却都飘荡着一片喜气,商铺上的东西琳琅满目,到处都是换了新装出来游玩的人,一眼望去摩肩接踵,熙熙攘攘。

    但在远处高高的城楼上,谢危与吕显远远看过了城外大营的情况,找来驻守的兵士询问过,便往回走去。

    虽已进了新年,风却还冷着,卷着旌旗不断摇颤。

    只不过吕显说着话,倒觉得谢居安的心情与这冷风有些相似,只是有一种格外的平淡。但他惯来回掩饰,看上去眉目清远,意态萧疏,比起天上高挂的溶溶月,反倒像是柳絮池塘里飘着的淡淡风。

    他往身后瞅了瞅,没看见刀琴,不由道:“今儿个一大早起来就听说刀琴昨晚抓了个姑娘,训了好一顿,哭得惨兮兮的,听说要在牢里关上好几天,是怎么了,犯什么事儿了?”

    谢危眉梢轻轻一挑。

    他回眸看了吕显一眼,道:“刀琴性子偏僻些,爱跟人较真,估摸哪里开罪他了吧。”

    吕显:“……”

    还能回答得再敷衍一点?我他妈信你有鬼!

    他索性不打听了,先向周遭看了一眼,见没人在附近,才开口道:“如今朝廷派了周寅之来,算是将了咱们一军,你打算怎么办?”

    沈琅这人,帝王心术着实不差。

    虽然没用到正路,可用在这等歪路上,对付寻常人是足够的。

    只可惜,谢危不是寻常人。

    他垂眸看着眼前城墙砖块,伸手抚触上头经年留下的刀剑痕迹,道:“如今他来招安,忻州城的将领多少也领着兵,一朝举旗要反并不容易。眼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。不过n吕显道:“你有后招?”

    谢危收回手来,看着掌心细细的掌纹,只道:“天教还没出手,万休子筹谋了这些年,岂能瞅不准时机?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这种事急不得。”

    话正说着,下方忽然传来点动静。

    二人转头望去,竟是周寅之从下方走了上来。

    两边兵士都给他行礼。

    他却是一眼就看见这边伫立的谢危与吕显,一怔之后,走上前来:“下官见过谢少师。昨日来得匆忙,又正逢庆功宴席,倒是都没来得及说正事。不想正要去找燕临将军,这就遇上您了。”

    谢危道:“您有正事?”

    周寅之目光微微一闪,看着他便笑起来:“听说长公主殿下救回来也有月余了,先前是身体需要静养,如今殿下已经大好,圣上的意思是要接殿下回京。且您与燕临将军这一番攻打鞑靼,救出公主,

    使得鞑靼臣服我朝,削弱其力量,又免去了边关接下来几年的战祸,乃是汗马功劳,当要昭告天下,

    加官进爵。礼部连加封的文书都已经在拟制了,只是不知,您与燕将军何日动身?”

    边关有屯兵十万,京城是鞭长莫及,可要回去那就是赤手空拳,又入敌腹。

    谁敢冒这样的风险?

    谢危觉着周寅之这话试探的意味更多些,只是也不慌不乱,反而先向周遭看了一眼,继而才看向周寅之,声音压低了,轻叹一声:“周大人,朝廷当真就轻轻饶过此事了?”

    周寅之的神情,忽然有些凝滞:“您这是”

    谢危面上却凛冽了几分:“燕氏一族当年被查与平南王逆党有所勾连,对圣上、对朝廷怀恨在心,

    此番燕临在边关看似举兵救了公主,乃是百姓所称道的义举,可你我难道不知,圣上根本就没有过那所谓的调令?到得忻州后,谢某便知时有不妥。只可惜,为时已晚,军权已然落入贼人手中。一为自保,二为大局,三为百姓,便出了虚与委蛇的下策,先助他成事,再俟朝廷消息。只是周大人来竟是孤身前来,昨日席间还与他谈笑风生,倒令人十分不解。不知,朝廷是如何打算?”

    吕显在旁边听得想笑。

    周寅之却是万没料想谢危会有如此一番说辞。

    他到得忻州后也曾四处打听,几乎先入为主地以为谢危也参与了此次边关的矫诏谋逆。毕竟以他往日效命于姜雪宁时的所知,加上这两年来朝中打过的不多交道,从来不敢小觑谢危,甚至比旁人还要忌惮他一二。

    然而谢危竟说与燕临乃是虚与委蛇。

    周寅之心电急转,一时倒不能辨明真假,可他在锦衣卫也一番沉浮,如今算个人物,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,却是会的。

    当下便轻轻一声苦笑。

    只一副低沉的口吻,道:“原来少师大人也有苦衷,我便想,圣上视您为座师,当做左膀右臂,该不至于如此。只是一如您所言,事已成定局,实在难有扭转之机,倒不如将错就错,看看情况。或者,您有别的高见?”

    谢危敛眸,光华流转,默然半晌,摇头:“敌强我弱,苦无良计。”

    周寅之续道:“那回京之事"

    谢危向着城楼内侧那修建在瓮城之上的箭楼看了一眼,道:“燕世子方召集了城中领兵的诸位将领在箭楼议事,只是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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